读张爱玲《金锁记》有感

时间:2024-02-07 08:26: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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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张爱玲《金锁记》有感

  认真读完一本著作后,大家心中一定有很多感想,需要好好地就所收获的东西写一篇读后感了。那么如何写读后感才能更有感染力呢?下面是小编为大家收集的读张爱玲《金锁记》有感,仅供参考,欢迎大家阅读。

  读张爱玲《金锁记》有感 篇1

  屋外天色阴郁。

  屋内也没有色彩,灰暗的天空将郁郁的气息塞入屋子里,穿着21世纪的衣服,支着头趴在窗台上,疲倦的样子,面向窗外,于是风冷冷地穿越发丝的间隙。想着40年代的微笑,天空中已寻找不到那样昏黄的月光,如今的上海已看不到当年的月亮了。

  第一次读《金锁记》,还不太懂它的.意思,在张爱玲所营造的压抑气氛中,只是被小说中的人物形象深深触动着,为那样凄惨的命运叹息着。现在再读它,七巧生活在昏暗的屋檐下,那凄惨的声音仍在耳边回旋。她的一生就这样嫁给了悲哀,嫁给了一个毫无生气的惨白身体。

  然而,《金锁记》中的曹七巧戴着黄金枷锁,劈杀了自己,劈杀了自己的骨肉,成了殉葬品,也拉上了不少陪葬品。一部《金锁记》,一部枷锁记,人性的枷锁总是那么令人望而生畏。

  在《金锁记》中张爱玲描写了“年轻的人想着三十年前的月亮该是铜钱的一个湿晕,像朵云轩信上笺上落了一滴泪珠,陈旧而迷惘,老年人回忆中的三十年前的月亮是欢愉的,比眼前的月亮大,圆!”对乌云中的月亮她又写道:“隔着玻璃窗望去,影影绰绰乌云里有个月亮,一搭黑,一搭白,像个戏剧化的狰狞的脸谱。”对下弦月她这样形容:“低一点,低一点,大一点,像赤金的脸盆,沉了下去。”她眼中的如此完美却带着一点遗憾,也许这才是真正的perfect。”

  张爱玲的一生如同她笔下的人物一样,苍凉而捉摸不定。她用她独特的笔调,写出了一个并不完美甚至可以说残缺的人生,却是对人物,对生命无限的豁达。

  读张爱玲《金锁记》有感 篇2

  傅雷在《论张爱铃的小说》中也指出:“爱情在一个人身上得不到满足,便需要三四个人的幸福与生命来抵偿”。曹七巧做了情欲的俘虏,代情欲做了刽子手”。曹七巧自己没有得到幸福,就变态地去毁儿女的幸福。没有悲壮,只有苍凉。悲壮是一种完成,而苍凉是一种启示,可启示对这个家有什么用呢?家本来是心灵的港湾,而在曹七巧做主的家里,没有一丝的温暖的气息,不仅是给不了最亲近的人心灵上的安慰,反而是一张恐怖的大黑网,使在这个家里的人窒息,每一个家人都是她宣泄这么多年来在姜家受的委屈的对象。

  转型中的洪流中,被吞没的又何止是一个曹七巧,虽已成过去,可我们的身上或多或少都有点曹七巧的影子,也许只是我们不再是以被黄金锁住,用金锁劈人的形式表现出来罢了。

  张爱玲的小说《金锁记》,写了一个大的封建家族中一个只有名份但却出身低微、没有地位、不受尊重的女人的大半生,她既是封建社会的受害者,同时也是害人者。

  主人公的名字叫曹七巧,是麻油店小老板的女儿,之所以能够嫁到姜公馆这样的公侯之家,是因为丈夫是个天生的软骨病人,而且姜家又出了很多钱。但嫁到姜家之后,她因出身低微,倍受婆婆、妯娌乃至自己的丫环的蔑视和冷落,得不到起码的尊重。她心里喜欢小叔子姜季泽,但季泽却是只限于和她开开玩笑。于是本来要强、泼辣的她就愈发口无遮拦,疯疯颠颠,别人也就愈瞧不起她。只有她的哥哥嫂子让着她,是因为向她要东西。

  十年后成了寡妇的她分到了自己的公馆,有了家产,她就把全部心力用在了护住钱财上,为自己带上了一套金色但沉重的枷锁。为了钱,她撵走了有意找她的姜季泽,病态地拆散了女儿的婚姻,故意在儿子、儿媳间制造矛盾。“三十年来她戴着黄金的.枷。她用那沉重的枷角劈杀了几个人,没死的也送了半条命。”

  从丈夫、季泽得不到爱,她忍受着情欲的煎熬,产生了疯狂般报复的病态心理,对所有男女之爱充满忌妒,包括儿子长白、女儿长安。儿子长白成了她生命中唯一的男人,她让已结婚的长白整夜陪着她通宵聊天,讲小夫妻的性生活,最后逼得儿媳妇自杀身亡。

  与丈夫结合只是使她获得了家产,季泽只给了她爱的煎熬,长白则在她的管教下成了一个浪荡子,连同女儿长安,都成了她病态心理的牺性品。

  她生命中的三个男人都不能给她爱,作为女人,她的一生是可悲的一生。更要说明的是,这个“黄金的枷”,不是她自己愿意戴的,是社会强加在她身上的。最后她被金锁压疯了,想摘也摘不掉了。

  张爱玲关注人性,表现人性,《金锁记》写的就是人性受到压抑以至扭曲的故事,小说充满了“人生味。小说没有痛诉,没有反抗,只给人一种苍凉的感觉。

  读张爱玲《金锁记》有感 篇3

  《金锁记》这个名字本身就颇值得玩味。金锁,黄金做的锁,外表光鲜,锁住的却是自由与灵魂。

  曹七巧的一生被多把“金锁”重重锁住。

  第一把是地位锁。在曹公馆中,她的出身是最低的,是“麻油店的活招牌”,不如大奶奶和三奶奶出身公侯小姐,因此她处处受到排挤和歧视,这从她房子的地理位置就可见一斑。各房的主子处处压挤她:老太太从没把她当回事;大奶奶对她动不动就冷嘲热讽;姜家小姐说她“平日还不够讨人嫌的”;新进来的三奶奶一来就看出她在姜家的地位,不愿搭理她;她的哥哥来走亲戚没人招呼;就连丫环也冷笑着说她不配做自己的主子。七巧嫁到曹家一开始就不是像其他两位奶奶一样是作为一个妻子嫁给二爷的,而是作为一个冲喜伺候人的姨太太,她从一开始就处在一个尴尬的位置,一个遭人欺凌的位置。她最初嫁入曹家,有借助曹家的地位改变自己身份的考虑,希望借助曹家使自己受人尊重。但事实上,她并未因嫁入曹家而改变出身受人歧视的现状,始终在出身上受人诟病,这把身份锁一直缠着她。后来她把女儿送入新式学堂,并不是为了让她接受新式教育,只是不愿落后于大房三房,这其实也是当年的“身份锁”给她留下的'阴影。她因自己与其他两房太太起点不一样而受歧视,所以在后代上她不愿再落后,一定要拼一口气做到和大房三房一样,绝不落于人后。

  第二把是金钱锁。从她与她她哥哥的对话可知,当初嫁入曹家并非是其实或多或少是为了曹家的钱,所以她才会嫁给一个病夫。她在曹家三房太太中的经济实力是最弱的。

  贫寒的出身使她对金钱有一种迥样的追求。丈夫给不了自己爱情,想从小叔处得到安慰又遭到拒绝,曹家各人处处歧视她,就连丫鬟也看不起她。这种缺乏温暖,缺乏关怀的环境更加增加了她追求金钱的愿望。因为她觉得只有金钱才是最真实的,其它什么都是假的,只有金钱才能给她带来满足感。同时三房的待遇差别使她认为只有有钱时,才能不被人欺,而且还能主宰别人命运。在这把黄金锁下,她的心灵开始扭曲,只有在金钱和权力经成的锁中,她才能得到稍许,短暂的满足感,才能填补她心中的空白。她的人生追求最后只剩下权和钱,忘了曾经憧憬的爱情,忘了自己儿女的人生。她前半生的人生受人掌控,致使她在掌权后有一种控制所有人的人生的强烈欲望。所以她要给自己的儿子安排一个她中意的姨太太,所以当她女儿开始要离开她的掌控去追求幸福时,她不准。自己没有幸福使她容不得别人有幸福,哪怕这人是她的女儿。她的心中有一种报复欲:自己得不到的,别人也休想得到!这种女性后来在金庸的《天龙八部》中也出现过,就是那个陷害乔峰的马夫人康敏。当七巧对自己女儿的追求者若无其事地说自己女儿在楼上吸鸦片时,我感到一阵心寒和悲哀。张爱玲以其女性特有的细腻笔触写出了中国几千年心惊面:被人吃的人,后来反过来吃人。这一主题在鲁迅先生的诸多小说如《狂人日记》、《药》中都有体现。

  七巧的一生,前半生她被人锁,后半生她去锁人。我们可以预见,七巧得女儿最后很有可能变成另一个七巧,继续“被锁,锁人”的循环。

  小说最后七巧的心理描写是反省也好忏悔也罢,已经不重要了,因为金锁造成的伤害已无法挽回。

  读张爱玲《金锁记》有感 篇4

  张爱玲不仅是一个天才作家,还是一个慧心独具的服饰设计师,她用自己对服装的独到见解,改良了中国的旗袍,引领了时尚的潮流。她的艺术审美眼光非常超前,所以她极其注重她笔下人物的穿着打扮,我们能够清楚的看到,她笔下的人物形象的服装饰品非常契合人物的性格,甚至与故事的发展脉络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我们通过那些服饰,可以看清一个人、看透一个故事,甚至明晰整部作品所蕴涵的深意。通过服饰,我们也能看清张爱玲心中的女性形象。

  以《金锁记》中的曹七巧为例,来探寻一下张爱玲《金锁记》中的服饰与女人。将故事中的曹七巧与白流苏对比可知,她们都是一个以年轻的身体换取一个物质上可靠的将来。曹七巧嫁给了软骨病人,戴上了“金锁”,金钱对于她来说是让她安心生活的靠山,但更是将她身心禁锢,不得自由的枷锁,她本来年轻的、富于情感的心逐渐枯萎,变成了一片荒地,一口枯井,一个怎么填也填不满的沟壑。她“永远不能填满心里的饥荒”,那黄金枷锁不仅封锁了自己,还用那“沉重地枷角劈杀了几个人,没死的也送了半条命”。正如傅雷先生评价《金锁记》是所说的:“情欲的作用,很少像在这件作品里那么重要。”爱情在一个人身上不得满足,便需要三四个人的幸福与生命来抵债。”其实这样的评价是再适合曹七巧不过的了。

  文章中可以看出,《金锁记》是在时间上展现了一个涉世未深的女子是怎样变成一个害人害己的“疯子”的。这个过程,可以通过曹七巧三十年来的服饰变化看得很清楚。

  曹七巧第一次出现在读者眼前时,是这样的的装扮:

  “(曹七巧)一只手撑着门,一只手撑了腰,窄窄的胸口里垂下一条雪青洋绉绸手帕,身上穿着银红衫子,葱白线香滚,雪青闪蓝如意小脚裤,瘦骨脸儿,朱口细牙,三角眼,小山眉……”

  曹七巧是一个很喜欢打扮且善于打扮自己的人,她看见家中女眷脸上“擦的猴子屁股似的”,“她猜是北边规矩”,觉得“乡气”。七巧衣衫上的“线香滚”也是当时时髦的滚边方法:在衣服的边缘窄窄地滚上一条边,取代了早年曾经大为流行的“大镶大滚”。服饰的颜色有银红、葱白、雪青、闪蓝如意,色彩的精心搭配既明朗又富于层次感,衣衫的主体颜色银红透红年轻女性的心底的温情来。曹七巧刚嫁到姜家几年,有了两个孩子,软骨病的丈夫使她对婚姻极端失望。然而,越是感情匮乏,就越是需要情感的温暖。她爱上了自己的小叔子姜季泽,认为“命中注定她要和季泽相爱”,只要看见他,就总是“不由自主地”要接近他,但季泽“抱定了宗旨不惹自己家里的人”,对她若即若离,结果曹七巧对季泽的厌恶。此时的七巧是情感上的匮乏者,她的痛苦是想爱而不能爱,同时她又是情欲的奴隶,她的内心空虚而焦急,需要很多很多的爱来填满。

  十年后,守了寡的七巧终于迎来了她嫁到姜家后“一切幻想的.集中点”——分家的日子,这一天,她的穿着是这样的:

  “七巧穿着白香云纱衫,黑裙子,然而她脸上像抹了胭脂似的,从那抹红了的眼圈儿到烧热的颧骨。”

  她穿的和素净,白衣黑裙,孝服似的,但内心的焦急和兴奋并未被掩饰住,从那抹了胭脂似的脸上流露出来。这一时期,七巧对爱情的狂想转化为对金钱的渴望,服饰也从鲜明艳丽转变为肃穆森然。这一次,她以肃穆的装束出现在众人眼前,既要让别人从她的肃穆中感受到她的争取的力量,又要用这种肃穆来坚定自己的决心:一定要不遗余力地获取金钱。除了金钱之外,她真的变得一无所有了。亲情、爱情如潮水般退去,苍白坚硬的岩石露了出来,此后,她的心彻底变成了白色的荒漠,在自己冰冷的家中一分一秒地度过漫长的岁月。

  长期的情感上的匮乏和压抑终于使七巧变成了一个古怪、乖戾、变态的“疯人”。小说中有两处用“疯人”二字来形容老年时期的七巧:“七巧有一个疯子的审慎与机智”。她出现在女儿的未婚夫童世舫眼前的装扮,尤其像个疯子:

  “世舫回过头去,只见门口背着光立着一个小身材的老太太,脸看不清楚,穿一件青灰团龙宫织锻袍,双手捧着大红热水袋,身旁夹持着两个高大的女仆。门外日色昏黄,楼梯上铺着湖绿花格子漆步地衣,一级一级上去,通入没有光的所在。世舫直觉地感到那是个疯人——无缘无故的,他只是毛骨悚然。”

  此时,七巧是自己家的主人,财富的拥有者和绝对控制者,但这个家庭的所有人都生活在一团黑暗之中,黑暗腐蚀着她日渐孤独的灵魂,也让她们的女儿都成了不健康的人。她的家是“一级一级没有光的所在”,一个阴郁的、黑暗的、没有光明、没有梦想、没有希望的地方。七巧的服饰变化正是她一生的写照:颜色上,由红到白道黑,色彩从鲜艳到灰暗;款式上,从年轻时的明朗、时尚,到老年时的肃穆森然,暗示着她的生命一点一点地变得枯萎、灰暗。

  通过《金锁记》,我们可以看到张爱玲对人物服饰的细腻描绘。一个女人,服装是最好的掩饰亦是最显露的情绪,一部离不开女人的小说,同样也离不开服饰的渲染。

  读张爱玲《金锁记》有感 篇5

  张爱玲的文字一向是犀利的,富有穿透力,有杀人不眨眼之嫌。可悲的人总会写出可悲的文,不但因为张爱玲命途多舛,还因为那个年代的社会有太多可以被揭露的地方,和平的面具下有着泛滥的腐败气息。

  曹七巧就生活在这样一个时代。她出生在一个以卖油为生的家庭,父母为了金钱,把她嫁到了世族姜家。与其说嫁,还不如说签了卖身契,七巧做了姜家的二少奶奶,丈夫是一具没有灵魂的肉身,死尸一般成天病在床上。她因为出身低贱而不受姜家待见,被众人孤立的她如同一只无脚蟹。

  七巧想必是怀念过去的。少年时,她坐在油店里当临时掌柜,普通客人称一斤半,熟人称一斤四两;还能在自家小院里,兴致勃勃地为兰花松土;穿着水蓝的刺绣旗袍上集市买菜,卖肉的同伴偶尔唤她一声巧姐儿,她便佯怒着,将钩上鲜肥的肉拍到同伴脸上……

  那青襟青袖的年代,再也回不去了啊。

  她在姜家,遇见了三少爷季泽。剧情的发展可想而知,但七巧明白,要在姜家立足,她要有足够的黄金,儿女情长根本不足为道,黄金与白银如同磁铁一般,牢牢将她粘住。

  丈夫和老太太死后,姜家分家,七巧带着女儿长安和儿子长白住在一座大院中,季泽来看望她,跟她叙旧,谈着谈着就说到了姜家房田的租卖。听到这些,七巧怒火瞬间沸腾——她觉得姜季泽不过是在利用她,为了黄金。曾经纯真的感情在七巧心里变了质,在她心中留下了长久的阴影。她逼得儿媳芝寿抑郁而死,又亲手掐断了长安与童世舫的姻缘。她见不得别人幸福,不过是因为,她自己的一生不幸极了而已。

  还是容若说得好。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

  七巧的不幸成就了七巧,姜家的势利、污浊,不过是为了后来的恶毒埋了伏笔。她对金钱的渴望,是因为她迫切地需要一副架子撑起这一袭华服。七巧对季泽的爱是需要捧在手心里看的,因为它太脆弱、太难得;七巧对生命的恨是需要刻在墓碑上望的,因为它太毒、太刻骨。

  人生无常。曹七巧孤独而荒诞的一生,让她分不清是非真假,被世俗套上了黄金的锁。她知道她的娘家狠毒了她,她的婆家狠毒了她,她的儿女狠毒了她。她杀了好几个人,没死的也送了半天命。恨,成了七巧一生难以褪去的烙印。是命运之神握着滚烫的.木炭,烙在她的灵魂上的。

  当初,童世舫初见七巧时,印象是这样的——一个矮而瘦的小老太婆,鹰一般犀利的目光,尖削的下巴,穿着素黑的旗袍盘扣长裙,由两个高大的侍女扶着,夕阳中背光看着他(童世舫),更令人惊骇的是后面的文字:无缘无故地,他觉得这是个疯子。

  在姜家的漫漫四十载岁月,从豆蔻梢头到年近花甲,世态的炎凉把七巧逼到了如今这副摸样,向人世留下了一个美丽的,苍凉的手势。

  再美好、再令人沉醉的,都是过去的。难道执念够深了,就可以回到从前,重新看看那丰肥的、红色的笑?过去了的不可能追得回来,生活是未来式,前面一定还有更好的。

  芝寿抑郁而死了,绢姑娘生吞鸦片死了,凤萧自缢了……她们,他们,都是被七巧逼死了的人。七巧最后逼死的人,是自己。她脖子上的那把黄金的枷,被岁月越勒越紧,终至万劫不复。

  七巧的一生结束了,但结束就是开始,坚强地继续,才是最重要的。

  三十年前的月亮早已沉下去了,三十年前的人也死了,然而三十年前的故事还没完——完不了。

  还是容若说得好。

  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

  读张爱玲《金锁记》有感 篇6

  《金锁记》写于1943年,小说描写了一个小商人家庭出身的女子曹七巧的心灵变迁历程。《金锁记》是张爱玲最重要的代表作之一,曾得到许多批评家的赞誉,傅雷先生誉之为“文坛最美的收获”,夏志清教授则称之为“中国从古以来最伟大的中篇小说”。张爱玲的这篇小说用了许多写作技巧,其中我认为最成功的要属侧面描写。在文章的开始,作者并没有正面介绍姜公馆的情况,而是借两个丫鬟的床头夜话将整个家族的人物关系和大致情况都交代清楚。这倒和《红楼梦》开头借冷子兴之口演说宁、荣二府的兴衰颇有些相似。

  张爱玲在本书中在空前深刻的'程度上表现了现代社会两性心理的基本意蕴。她在她那创作的年代并无任何前卫的思想,然而却令人震惊地拉开了两性世界温情脉脉的面纱。主人公曾被作者称为她小说世界中惟一的"英雄",她拥有着"一个疯子的审慎和机智",为了报复曾经伤害过她的社会,她用最为病态的方式,"她那平扁而尖利的喉咙四面割着人像剃刀片",随心所欲地施展着淫威。

  作者将现代中国心理分析小说推向了极致,细微地镂刻着人物变态的心理,那利刃一般毒辣的话语产生了令人惊心动魄的艺术效果。《金锁记》在叙述体貌上还借鉴了民族旧小说的经验,明显反映了类似《红楼梦》之类的小说手法已被作者用来表现她所要表现的华洋杂处的现代都市生活。

  傅雷在《论张爱铃的小说》中也指出:“爱情在一个人身上得不到满足,便需要三四个人的幸福与生命来抵偿”。曹七巧做了情欲的俘虏,代情欲做了刽子手”。曹七巧自己没有得到幸福,就变态地去毁儿女的幸福。没有悲壮,只有苍凉。悲壮是一种完成,而苍凉是一种启示,可启示对这个家有什么用呢?家本来是心灵的港湾,而在曹七巧做主的家里,没有一丝的温暖的气息,不仅是给不了最亲近的人心灵上的安慰,反而是一张恐怖的大黑网,使在这个家里的人窒息,每一个家人都是她宣泄这么多年来在姜家受的委屈的对象。

  转型中的洪流中,被吞没的又何止是一个曹七巧,虽已成过去,可我们的身上或多或少都有点曹七巧的影子,也许只是我们不再是以被黄金锁住,用金锁劈人的形式表现出来罢了。

  读张爱玲《金锁记》有感 篇7

  初读张爱玲,很难不为她的才华所震动,接踵而至的全是来不及的惊奇,唯有感叹。但读过之后,我总觉得少了点什么,仿佛在久旱的土地上忽然看到黑云压城,大风闪雷激动地喧腾了好一阵,结果淅淅沥沥掉了几点雨,又安静地收晴了。张爱玲的小说充满荒凉景致,她的散文却往往有戏谑和随意的气氛。她写小说有些哀伤的快意,而散文却是在笑中露出一丝冷苍来。

  一九二零年,正是疯狂的年代。九月,张爱玲出生,带着这个月份特有的冷静和犀利。她无疑有巨大的天才,但可悯的是她的天才无论怎么飞跳,也跳不出她那种逼得人发狂的理智。她说自己“是天生的俗”,正透露出这无奈的意思。胡兰成也曾说她:“从来不悲天悯人,不同情谁”,“非常自私,临事心狠手辣。”作为一个在浮华乱世中挣扎求生的女子,她是相当理性的。对于在五四反叛传统浪潮中的女性,鲁迅曾尖锐地提出“娜拉走后”在中国的现实中只会有两种结局:堕落,或者妥协。张爱玲写到:“走!走到楼上去!——开饭的时候,一声呼唤,她们就会下来的”。这确实道尽了当时民族资产阶级“新女性”矛盾尴尬的处境,她们既渴望摆脱封建礼教的束缚,追求自由,又无法获得经济上的独立。非常不幸的是,她把自己这类人看得如此透彻,以至于总不免有几分自嘲自怜的情绪。我分不清是她的高傲使得她有些自卑,还是她的自卑令她有几分高傲,这些个性她总十分用心地掩饰着。

  然而张爱玲同样是分外敏感和多情的女子。“脏与乱与忧伤之中,到处会发现珍贵的东西,使人高兴一上午,一天,一生一世。”她对身边事物的感受细致到一丝一毫,对人性的观察洞若观火。她想到“文官执笔安天下,武将马上定乾坤”这样的纯洁和光整便要落泪;看到床头叠得很齐整的蓝青睡衣便会很高兴。可是这天才一旦碰到她铁冰的理智,便被那种冷酷和哀戚渗透了,开始呈现出一抹青惨的色调。她的天才和理智似乎一直在斗争。天才不断地生出梦幻的花朵,这花旋而又被理智掐灭了,然而天才的梦却总是不屈不挠地继续盛开。所以她终究是个不彻底的人――既成不了彻底的天才,也做不到彻底的俗人。

  这种斗争造就了她作品中的虚无色彩。理性洞彻了人生所能洞彻的部分,终于便触碰到了余下的荒谬。一切人生的美好、繁华、灿烂。在刻薄的理性面前,都会成为烟花过后的沉寂。理智这条盘踞在心灵王位上的蛇时刻提醒我们,欢乐的代价是痛苦,繁华过后是没落,人生的终点是死亡。越是想抛开一切痛饮生命的苦乐悲喜,越是要猛烈地撞上这面冰冷的墙。我觉得,正是这种碰撞产生了《金锁记》这样一部杰作。

  近代中国在政治上遭受列强侵略的同时,传统文化也面临西方思想的冲击。旧有的伦理观念不断瓦解,而新的价值观却还来不及形成,这样精神上便出现了一片茫然虚无的地带,令人无所适从。一种价值观念的瓦解对个人而言既意味着解放和自由,同时又预示着人必须面对虚无和幻灭。人不能再将选择的责任交给某种伦理或思想。弗洛姆在《逃避自由》中说过,尽管大多数人向往自由,但是过度的自由却是常人无法忍受的。若说存在主义认为人在面对虚无的时候还可以靠自身来做出选择,那么,对于连“自我”都失去的人来说,自由就意味着失去安全感、相与感,意味着虚无和死亡。这种焦虑感导致“个人希望与自己不相干的某人或某事结合起来,以便获得他所缺乏的力量”,这种放弃独立自由的倾向就是逃避自由。

  通常逃避虚无感的心理最明显的'表现是企图服从和支配他人,也就是被虐待狂和虐待狂。虐待狂通过主宰他人,对人施加痛苦来感觉自己的重要性;被虐待狂则企图完全放弃自己来与更强大的对象结合为一体。弗洛姆认为每个人大都存有虐待与被虐待的个性,如果一个人的性格全部为这方面所控制则必走极端。《金锁记》中曹七巧和长安这对母女正是如此。

  五四运动之后,中国的地主阶级经历了最后的挣扎,终于走向没落,民族资产阶级开始兴起。傅雷分析说曹七巧的悲剧有两个原因,第一是门户的错配,第二是老太太让她做了正室,令这个低贱女子有了被金钱刺激的环境和残害别人的能力。“巧姐儿”是开麻油店的商人,她出身贫寒,是镏铢必较的性格,总希望抓住些实实在在的东西;而她嫁入的姜家则是没落中的地主家族,凡事可有可无,醉生梦死。她和婆家的矛盾也就是这两个处于新旧交替之间的阶层矛盾斗争的体现。但斗争的结果既不是旧的把新的扼杀,也不是新的将旧的征服,而是一片令人压抑的荒凉。

  读张爱玲《金锁记》有感 篇8

  曾有人说过,张爱玲笔下的女子都带了些许戾气,但又苍凉而无奈。黄金枷锁,困住女子一生,七巧又有什么错呢?她只是一个被命运玩弄的女子,奋力挣扎而不得的女子。

  三十年前,一个有月亮的晚上,铜钱大的一个红黄的湿晕,像朵云轩信笺上落了一滴泪珠,陈旧而迷糊。凄凉的月,悲惨的人,注定是一场伤感的结局。每次读七巧,总不免想起《红楼梦》中的邢夫人,一个尴尬人,嫌隙人。一朝嫁入豪门,外人眼羡,只道安享荣华,实则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婆婆、妯娌皆出身名门,再怎么平等对她,总不免有大家闺秀盛气凌人的做派,而她始终无法融入她们。在偌大的家族中,她没有朋友,没有知己,守着一份没有希望的爱情,只能在毒品中放逐自己。更绝望的是,在那个以夫为天的社会,残疾的丈夫就像垮塌的天,只能她用自己瘦弱的手臂苦苦支撑。决绝而激烈的人往往都是缺乏安全感的人,她不得不竖起全身的刺去攻击身边有任何潜在威胁的人。

  尽管七巧像一只乱蹿的刺猬,似乎所有人都是仇敌。可哥嫂上门求助的时候,她并没有拒之门外。对于钱财,她就像保护自己领地的母狮,凶狠而霸道,没有商量的余地,这一次,她却淡然了。虽然她的哥哥就是她婚事的撺掇者,她一切不幸的缔造者,终究还是抵不过血浓于水的亲情,证实其天性未泯。

  张爱玲永远都喜欢给笔下的女子割开一道伤,只流血不结痂,汩汩鲜血,是对他人的报复,也是对自己的残忍。明知季泽不是个好人,明知没有结果,依然义无反顾,投身其中,吃了多少苦,只有她自己知道。可是长久的压抑与枷锁换来的荣华不允许自己装糊涂。斥退了季泽,也破碎了自己多年编织的梦。苦了太久,鲜血渐渐凝固,最想拥抱的还是有形的物质,而非虚妄的理想,人之常情,无可厚非。那些只懂梦幻爱情不知贫贱事哀的,只是现今狗血的'偶像剧。

  一直在想,要是七巧真嫁给了一个普通人,肉店的朝禄或是沈裁缝的儿子,过着柴米油盐的生活,为小小的生计烦恼,没有猜忌,没有压抑,说不定会更幸福。哪像如今,葬送了自己的幸福,又亲手摧毁了儿女的未来。她没有人性?她只是不甘心,不甘心天下被命运捉弄的只有她一人,只能如此来换取心底的平衡。不幸的家庭各有各的不幸。当长安成为另一个七巧,这悲剧是否又会重新上演?

  三十年前的人死了,然而三十年前的故事还没完。被命运捉弄的又何止七巧一个?无论是十里洋场,纸醉金迷的摩登女郎,还是偏僻乡村逆来顺受的劳作着的妇女,那个时代的女子总是被任意支配与戏弄。当女子的青春渐渐蒸发,美人迟暮,似落花,散落天涯。

  眼角的一滴泪,懒怠去揩拭,渐渐也就自己干了。

  幸福的人不应责怪七巧,因为他们没有经历过她的屈辱与不平,天真的说教苍白无力。不幸的人更不应责怪她,同是沉沦苦海,更应理解她的不易。很多人总喜欢对别人苛刻挑剔,从道德上挖苦讽刺,不如去感知七巧的痛苦,设身处地为她想想。

  读张爱玲《金锁记》有感 篇9

  初涉《金锁记》时,并不喜欢曹七巧这个角色,她粗鄙小气,尖酸刻薄,然而待到最后“那一面的一滴眼泪她就懒怠去揩拭,由它挂在腮上,渐渐自己干了”无声怅然地走了,心中蓦地涨的难受。一生悲剧,年华葬在金钱这件“长满了虱子的华丽袍子”之下,谁见得曹七巧的辛酸,徒留人性兀自挣扎,只余一个“可恨可悲”的疯妇。

  七巧嫁入姜公馆,又当上了二房奶奶,这一切本是她所渴望的好事。长在市侩的七巧,对于金钱自然是追求的,但不至于疯狂。然而正是由于这个身份,七巧自卑多疑,小气刻薄,搞得婆媳不和,与其他几房闹心,连下人都对其指指点点。

  待她终于有了一双弱儿女后,她也未因此获得婚姻的幸福。二房终日病在榻上,她又自以为是地爱上了小叔子季泽,偏偏流连花丛的季泽颇顾忌伦理,不沾家里人,到头来还是七巧一场无奈的单相思。婚姻与爱情双双落空,七巧不甘心,花一般的年纪已经过去了,当初她为什么嫁到姜家来?现在到头来还是一场空,她不甘心,不甘心。老二和老太太的死,更是加剧了这种心理,放大了她对金钱的占有欲,开始耍泼,但是一直到这里,曹七巧对金钱的追求并不过分,仍可以说是一个市侩小寡妇为了日后不被欺负而努力争取自己的权益。

  然而在搬出了姜公馆后,姜季泽找上门来。此时的七巧已是一个守寡富婆,她牺牲了青春和爱情得到的财富终于真正掌握在自己手里了,因此,在这个时候她也是绝对不会放手的。身心已被黄金枷锁禁锢的曹七巧机警地想到了自己生存的钱,“这一转念使她暴怒起来”,在试探中得知他的来觊觎着她的钱,曹七巧在心旌摇荡之余意识到爱情的虚假,大怒之下把季泽赶出了家门。七巧的精明虽然保住了自己用青春换来的金钱,却也同时无情地捏破了七巧对爱情最后的企盼和希望。七巧在瞬间的天翻地覆中,彻底明白了自己的爱情的无望,但却是自己将之明朗化,并将之毁灭,是自己将自己推到了这一步边缘。风吹过来,七巧猛然惊醒,她跌跌绊绊地爬到楼上,轻掀开窗帘,为的是再看一眼季泽那仓皇逃走的背影。风将窗帘吸了回去,也风干了她的泪,风干了她的那颗曾经爱过他的心……爱情破灭,泪眼婆娑的在窗前凝望着绝望:“玻璃窗的上角隐隐约约反映出弄堂里一个巡警的缩小的影子,晃着膀子踱过去。一辆黄包车静静在巡警身上辗过。小孩把袍子掖在腰里,一路踢着球,奔出玻璃的边缘。绿色的邮差骑着自行车,复印在巡警身上,一溜掠过。都是些鬼,多年前的鬼,多年后的没投胎的鬼……什么是真的?什么是假的?”可以说,这时的七巧才真正地疯了,也许正如她所言,“当初她为什么嫁到姜家来?为了钱么?不是的,是为了要遇见季泽,为了命中注定她要和季泽相爱”,这或许是她曹七巧心中的底线吧,人性的底线崩坏了,整个人也就“疯狂”了。

  小说的后半部分,曹七巧一步步在金钱这件虚妄的华袍之下,人性一点点丧失,人格渐渐扭曲。她教育子女吸食毒品,教儿女漠视爱情,干涉甚至破坏儿女即将到手的幸福。她自个儿不幸福,也不愿别人圆满,即便是自己的子女。曹七巧就此从一个被迫害者沦为迫害他人的.非人。一切都是以金钱来衡量,她老对长白长安说:“你们要晓得当心,谁不想要你的钱?”

  她干涉儿子的婚姻生活,使得夫妻不和。至于女儿的婚事,“若是家境推板一点的,七巧总疑心人家是贪她们的钱。若是那有财有势的,对方却又不十分热心”,“高不成,低不就,一年一年耽搁下来”,待到长安真正有所倾心之时,曹七巧又好巧不巧地插上一脚,以儿女的幸福为自己陪葬。这种变态的心理,正是由于先前底线的崩坏,无限放大了她对金钱的欲望。

  什么都靠不住,只有钱,只有钱,才最忠诚。这种唯钱心理下,即便是儿女,也是无所谓的,只是恶毒地用他们的幸福为自己陪葬。七巧口口声声说自己是为了儿女守住立身之财,但是实际上七巧自己都没有注意到,她所作所为不是为儿女在觅幸福,只是一次次地打破他们原本就不多的幸福泡沫。若是真以金钱来衡量,那么世上怕是没有真正的幸福了吧。因为金钱,才错过真正的幸福,已经说不清是该恨还是该叹了。“三十年来她戴着黄金的枷。她用那沉重的枷角劈杀了几个人,没死的也送了半条命。”哪怕她自己能意识到“她儿子女儿恨毒了她”,但黄金枷已经牢牢地禁锢了她的身心,使她沿着自虐和他虐的恶性轨迹无可阻挡地往下滑,一直滑到人性扭曲的最底层。在她看来爱情是不可靠的,只有沉默的黄金才是最忠实的。

  也许七巧的过世并不是结局,一切还是在原来的轨道上继续,长百和长安已经深受七巧的影响,七巧的死对他们来说是解脱,但谁又能肯定他们不是下一个七巧呢?黄金枷锁,锁了几代人,伤了几颗心?作文